投资界的传奇人物巴菲特功成身退，给人们留下了宝贵的思想财富。

周三，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首席执行官沃伦·巴菲特（95岁）最后上班的一天，他将把公司大权移交给他亲自挑选的继任者格雷格·阿贝尔。今年5月，巴菲特宣布计划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

顺利过渡

此次交接意义重大，因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运营模式是围绕一个规模虽小但至关重要的管理中心展开的。更重要的是，这家集团的大部分价值都来自于该中心人员制定的资产负债表纪律和资本配置决策，这给首席执行官的角色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幸运的是，伯克希尔的股东们多年来都知道巴菲特的继任者是谁。早在2021年5月，阿贝尔被选为巴菲特继任者的消息就已传出。随后，在2025年5月初，巴菲特在公司年度股东大会上出人意料地宣布，他将在年底卸任首席执行官一职，阿贝尔将于2026年1月1日正式接任。

至于巴菲特？他将继续担任董事长，并“继续留任”，而且“在某些情况下或许能发挥作用”，他在公司2025年年度股东大会上告诉股东。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表示，一旦格雷格就任首席执行官，任何决定的最终决定权都将归格雷格所有。

阿贝尔领导之下的伯克希尔

巴菲特对阿贝尔赞不绝口，他在11月的一份新闻稿中指出，阿贝尔“完全达到了我最初对他的高期望，当时我认为他应该成为伯克希尔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

巴菲特继续说道：“他比我更了解我们很多业务和人员，而且他学习能力极强，能迅速掌握许多CEO甚至都没考虑到的问题。无论是CEO、管理顾问、学者还是政府官员——你能想到的任何人——我都想不到比格雷格更适合管理你我共同的积蓄的人选。”

在被任命为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之前，阿贝尔曾担任副董事长，负责公司的非保险业务。

巴菲特留给阿贝尔的资金非常雄厚，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彻底改造这家公司。

截至第三季度末，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总额约为3810亿美元。无论从绝对值还是相对值来看，这都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市值不到1.1万亿美元，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约占其总市值的35%。

这赋予了阿贝尔实权，让他可以伺机而动，进行对公司产生重大影响的投注。

宝贵的五大成功秘诀

在他精彩的投资生涯中，巴菲特给所有人留下了宝贵的五大成功秘诀，无论世界局势如何动荡，无论面临怎样的干扰，他的经验和教训在今天依然弥足珍贵。

巴菲特最伟大的成就并非战胜市场，而是他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设计了一套决策体系，这套体系几十年来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错误，抵御了压力，并使激励机制保持一致。

这套体系如今的重要性丝毫不减当年。市场波动更快，信息成本更低但噪音更大，注意力也变得商品化。这听起来像是对我们当下时代的描述，但几乎在巴菲特的一生中，任何时期都适用。

投资者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判断力、自律性和性情——从未改变。巴菲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应对之策并非追求速度或复杂性，而是构建能够减少个人和机构失误的体系。

1. 时间是一种资产：巴菲特将时间视为一种资产，而不是需要规避的变量。只有当投资者避免人为的干扰——避免早期不必要的损失和后期过早的获利——复利才能真正回报耐心。

在以季度业绩指引和实时数据看板为主导的美国，这种思维方式既罕见又宝贵。算法交易或许以毫秒计，但企业创造价值却需要数年时间。

2. 重视激励和信任而非预测：巴菲特与其说是关注宏观经济结果，不如说是更注重理解人性。他关注激励机制——经理的薪酬、董事会的行为、资本的配置——因为激励机制比预测更能可靠地影响结果。

如今，这种观点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因为投资者会像以往一样评估创始人的控制权、薪酬制度和公司治理。

永恒的教训：在询问一家公司将要做什么之前，先询问其领导者的品格以及他们如何获得奖励。

3. 简洁是一种自律，而非天真：巴菲特避免复杂并非因为他缺乏技巧，而是因为他认识到复杂带来的危险。复杂会掩盖风险、削弱责任感并造成虚假的自信。回顾安然、Theranos，或者看看当今市场的某些领域，便可知晓这一点。

在投资领域，复杂性往往并非洞察的体现，而是混乱——甚至更糟。模型越复杂，可靠性就越低。

永恒的教训是：如果你不能用简单的语言解释一项投资，那么你可能对它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不适合持有它。

4. 机构的耐心胜过个人的才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旨在降低错误决策的概率。分散的运营模式、稳健的资产负债表、适度的杠杆率以及信任的企业文化，所有这些都服务于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压力下保持判断力。

个人投资者无法复制伯克希尔的做法，但他们可以借鉴其逻辑——通过提前制定规则、限制强制性决策以及抵制不断“做点什么”的冲动。

永恒的教训是：最好的投资系统能保护你免受自身行为的伤害。

5. 性格仍然是最被低估的资产：巴菲特从未自诩为房间里最聪明的人，他自称是最稳健的人之一。情绪控制——在他人欣喜若狂或恐惧不安时保持理性——是巴菲特最强大的优势。

这种优势一直都很宝贵，而且将来也依然如此。在充斥着评论和即时反馈的金融市场中，沉着冷静更显得弥足珍贵。

永恒的教训是：智力普遍存在；情绪自律却十分稀缺。

跨越时空的投资原则

巴菲特1994年致伯克希尔股东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话，比任何总结都更能体现他投资理念的持久性：“我们将继续忽略政治和经济预测，因为对许多投资者和商人来说，这些预测代价高昂，令人分心。”巴菲特写道，“三十年前，没有人能够预见到越南战争的大规模爆发、工资和物价管制、两次石油危机、一位总统的辞职、苏联的解体、道琼斯指数单日暴跌508点，以及国债收益率在2.8%到17.4%之间波动。但令人惊讶的是——所有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没有丝毫动摇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投资原则。”

到了今天，巴菲特可能会说：“三十年前，没有人能够预见到两位总统的弹劾、9·11袭击及其后的战争、互联网泡沫的破裂、信贷市场的冻结和‘大衰退’、全球疫情、抵押贷款利率从不到2%飙升至两位数、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贸易战——或者人工智能。”

这些政治和经济事件都没有动摇巴菲特永恒的投资原则。而且，30年后，投资者们肯定会列举出另一系列冲击事件，但最终仍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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