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牛油果危机的威胁笼罩着美国。如果特朗普总统提出的对墨西哥和加拿大征收关税的计划生效，那么牛油果和西红柿的价格将飙升。

特朗普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宣称要发动贸易战，但他与这些国家谈判的宽限期只有30天。特朗普表示，他说他将在未来一周宣布对更多国家征收关税——他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些国家。

如果特朗普威胁的关税真的生效，不仅牛油果的价格会迅速上涨，草莓、黄瓜、青椒、橙子、无数加工食品和其他食品主食的价格也会迅速上涨，而这些食品对许多人来说已经越来越难以负担。

在特朗普看来，关税给美国消费者带来的任何痛苦都只是“美国黄金时代”道路上的暂时障碍，他在“真相社交”上大肆宣扬这一点。这一想法隐含着这样的假设——也是贸易战的现实——即美国可以自行弥补任何进口损失。特朗普对农业的立场与他对其他一切的立场相同：“美国优先”。

美国可以自行生产所有食品的想法很好，甚至令人钦佩。美国优先食品体系将提倡按季节和本地饮食，从而支持更多的小农户。但现在大多数人的饮食方式并非如此。美国优先饮食将限制消费者所期望的品种；全年吃新鲜蓝莓是不可能的。除非彻底改革美国农业，否则这也意味着饮食将变得不那么健康。牛油果危机提醒我们，美国的食品体系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我们想要的很多食物都不是国内生产的。

特朗普的关税可能只是政治姿态。在他第一任期内，他曾威胁对墨西哥征收5%的关税，但两周后就收回了这一决定。但真正的贸易战将对粮食供应产生巨大影响。牛油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全美人民对牛油果的痴迷令人震惊：到2023 年，平均每个人吃掉超过9磅的牛油果——大约相当于27个中等大小的水果。

德克萨斯农工大学农业经济学教授路易斯·里贝拉表示，美国人购买的牛油果90%以上来自墨西哥；就价值而言，牛油果是美国最大的进口产品。由于牛油果比香蕉等贵得多，25%的关税（加上相关成本）的影响将更为显著：一个价值50美分的小牛油果可能会涨到1.50美元，里贝拉说。依赖牛油果的企业也会受到影响。Chipotle的一位代表表示，关税肯定会迫使该连锁店提高价格。

美国优先的观点将关税视为促进国内生产的机会。美国大约10%的牛油果产自美国本土；大部分产自加利福尼亚州，其余产自佛罗里达州和夏威夷州。

威廉玛丽学院的食品系统专家扎克·康拉德列举了美国国内生产无法实现当前牛油果产量的众多原因。美国牛油果生长的地区太少，而且它们大多只在春季到初秋产果。特朗普的移民政策威胁到本已减少的农业劳动力。

除了牛油果，美国已经生产了足够多的粮食来养活自己，甚至更多。根据美国农业部的最新估计，2010年，每人每天可获得约4,000卡路里的食物，平均每人每天消耗2,500卡路里。但食物不仅仅是卡路里。

美国生产大量的谷物、油、甜味剂和肉类，但新鲜农产品和豆类的产量要少得多；近年来，美国已成为食品净进口国。

康拉德说：“我们生产最少以满足我们饮食需求的食物类别是水果和蔬菜。” 2022年，美国进口的69%的新鲜蔬菜和51%的新鲜水果来自墨西哥。肉类、菜籽油、饼干和薄饼占美国从加拿大进口的大部分，但20%的新鲜蔬菜进口也来自加拿大。

理论上，美国可以自己种植所有农产品。但这需要彻底改造食品体系。更多的土地必须用于种植水果、蔬菜和坚果，而用于种植谷物的土地则要减少。这还意味着要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增加农民数量，寻找合适的土地，并建设新的基础设施来加工和运输每一种新作物。

这些问题中的每一个都极其复杂。许多水果和蔬菜非常脆弱，必须手工采摘，因此机器无法替代人力。小麦种植者不能直接转而种植西红柿；特种作物（包括任何水果、蔬菜或树坚果）需要专业知识和特种设备，而这些设备的成本可能高达数百万美元。康拉德说，解决所有这些问题（可能是不可能的）将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切断与加拿大的贸易将产生比禁止墨西哥农产品更微妙但同样广泛的影响。康奈尔大学专门研究农业经济学的教授克里斯·巴雷特表示，谷物、牛肉和猪肉都是在美国国内生产的，但从国外采购成本更低。例如，美国西海岸对牛肉的需求从加拿大大草原采购比从东海岸的包装厂采购更便宜。

加拿大对美国饮食的另一大贡献是菜籽油，这种油在美国本土生产量相对较少。罗伯特·肯尼迪领导的反对种子油的运动可能声称美国人没有菜籽油会过得更好，但目前美国依赖加工食品。如果没有来自加拿大的廉价菜籽油，许多冷冻食品和包装食品的价格将更高。“你吃到的罐装蔬菜杂烩，即使你认为它很健康，也可能含有一些进口油。它的价格会上涨，”巴雷特说。

美国优先食品体系的问题不仅仅在于成本，它还缺乏多样性：没有芒果和椰子等热带水果。选择减少、价格上涨，将使实现罗伯特·肯尼迪推动的“让美国再次健康”的理想变得更加困难，人们会根据口味、便利性和成本购买食物。正如康拉德的研究表明的那样，美国可以为全体人口提供健康饮食，但这也会导致其农业优先事项完全被颠覆。

“美国优先”的食品供应理念（收获自产农产品、饮食应季、支持农民）确实与回归田园时代的想法相一致，而这一理念受到了罗伯特·肯尼迪的支持者、生牛奶饮用者和各个政界人士的农贸市场爱好者的欢迎。“这是一种很好的食品思维方式，”康拉德说。但它与美国人目前的饮食现实不符。

每次我们去杂货店，我们都会从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精美食品中进行选择。麦当劳的汉堡配薯条是最美国化的餐点，其配料为来自墨西哥的芝麻和来自加拿大的菜籽油。每年二月中旬吃大量的牛油果是美国文化的一大支柱，也证明了美国与邻居的相互依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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